檔案文獻編纂是一種特殊的著述行為
眾所周知,各級檔案部門的基礎工作,是對檔案實體的次序性整理,即對檔案原件的收集、分類、排列、編目、鑒定,以及編制檢索工具、進行統計、開展借閱等,這就是對檔案的“第一次整理”。以“檔案管理學”為代表的一些學科專門研究“第一次整理”的理論與方法。而檔案文獻的編纂與公布,則是根據一定的專題,在有關的檔案部門內查選檔案,經過嚴格的編輯加工,以檔案文獻出版物的形式向全社會公布檔案的信息內容,這屬于對檔案的“第二次整理”,即對檔案信息的內容性整理,屬于檔案整理工作的高級階段。
兩次整理的共同目的都是方便讀者利用檔案,并有利于對檔案原件的保護。“第二次整理”的重要性還在于,它圍繞某一專題編纂公布檔案文獻,可以由以前檔案部門“你來我調”的被動式服務,轉變為將檔案原件編纂成各種形式的檔案文獻出版物,而成為一種特殊的商品,進入流通領域,成為對讀者的主動式服務,使廣大讀者不用到檔案部門調閱檔案原件,就可以獲得某一專題系統的、完整的和科學的檔案信息內容,免去讀者查閱檔案原件的諸多不便,尤其還是使檔案工作和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接軌的重要途徑。
檔案文獻編纂學的學術特色在于,它剖析了檔案文獻編纂活動作為一種特殊的著述行為,既不同于學術研究的著書立說,也不同于僅僅是一種資料性的工作。檔案信息不能直接進入編纂領域,不可能拿檔案原件直接到出版部門去印刷成書,它必須通過編纂者一系列的學術活動,作用于編纂過程,如對檔案文獻的信息內容進行分析歸納,對檔案文獻鑒別校勘,對檔案文獻匯編內輔文的撰寫,以及為了提高檔案文獻編纂活動及其成品的質量,而對檔案文獻編纂經驗和規律的總結,等等。這都要求編纂者有深厚的學術功力:既要使得編纂公布的檔案信息內容與檔案原件記載的信息內容是等同物,又要使編纂出版物的檔案信息內容通過編纂者的智力勞動得以有序化、社會化,成為廣大讀者的良師益友,從而使檔案原件的信息內容由自在狀態,經過編纂者的努力,達到自為狀態。
檔案文獻編纂活動之所以是一種特殊的著述行為,還因為檔案文獻編纂活動的各個組成部分都是完整的學術活動,以編纂和公布檔案文獻這條無形鏈索,將各個環節有機地聯系在一起,每個環節都體現了編纂者知識浸透在檔案信息內容中的物化勞動。檔案文獻編纂活動絕非幾件檔案或幾項編輯業務的簡單拼湊,而是將史料價值較高的檔案信息,憑借編纂者的慧眼,從檔案實體中抽出,經過一系列具有濃厚的學術色彩的編輯加工,生產出高質量的檔案文獻信息產品,從而使檔案信息內容增值。講授檔案文獻編纂學,目的就是讓學生既獲得檔案文獻信息方面的知識,又學到編纂者應具備的諸多與編纂工作有關的知識。
檔案文獻編纂學所面臨的時代是以信息化為特征的21世紀,我國各級檔案部門正處在一個重要的變革時期,即以檔案實體管理為主轉到以檔案信息管理和檔案信息服務為主,這個變革也必然影響到具有中國特色的檔案文獻編纂事業的發展。盡管經過50多年的奮斗,尤其是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檔案文獻編纂學取得了長足的進步,其學科地位已經基本確立,但它畢竟是新興學科,今后還有廣闊的發展空間。
總之,作為學術工程的檔案文獻編纂,通過編纂者的學術性勞動,檔案文獻編纂在編纂者的主觀努力下,成為一種特殊性的(即區別于單純創作)著述行為,而編纂成品也就成為了特殊的著述作品,這是檔案文獻編纂區別于其他檔案工作的顯著特色。